感恩皇上擢拔,占了张孝祥词的三分之一,斗不过秦桧生闷气,占了三分之一,办公室政治搞不过是搞不来,占了三分之一。诗史词史里的人儿,几个不这样?女人没这些,李清照,朱淑真,贺双卿写出了文学。
《诗经》,“思无邪”,即一群老爷们谈情说爱。也说出了点,可那个费劲。《楚辞》,男作女相。譬如《离骚》的色彩,那是女人才看得到的。譬如悱恻,女心才会这么细,这么柔。西汉的贾谊写的楚辞,就没这些了。
中国文学,是上班打发无聊,下班打发无聊,用的是闲心,往往“不屑”用真心的。读它们,就是读逗乐。自己怎么过日子,谁会想到它们?
张孝祥词,家国情怀,沒特色。所以,写来写去,写不出个大采;很有才气,可惜一隅,说来说去,捣浆糊。
词意不同诗意,诗境有别词境,张孝祥似知非知。
“生应做人杰,死亦为鬼雄”,,是诗,李清照不会写进词;“天意从来高难问”“欲与天公试比高”入词,是词境诗境拎弗清所致;“燕然未勒归无计”“羌管悠悠霜满地”,是词。
词的碗不装诗的菜,或者说,诗不是词的菜。
不是诗写不下去了,才有词的,是“知否,知否”成了个事儿,不说就过不去,才有词的。
“秦娥梦断秦楼月”,走在去词境的路上,“西风残照,汉家陵阙”,又走回头了。
扯开去。“肉食者谋之”,是种觉悟。扩大了去,不定也会出现中国式的城邦制度,代议制,选举制;陈胜叨“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”,是大老粗,糙;“定于一尊”,是知青式狂妄;“莫谈国事”和“不得妄议”,有给不懂规矩分寸的吃瓜群众上政治课的意义:儒释道,什么不懂什么不管?程朱理学是典型的捣浆糊。
说回文学。诗词从来分不清,在“文以载道”“诗言志”道上扭捏。现存张孝祥词二百好几十首,挺写生,挺速描,可就是太“诗言志”。不成私怨的慷慨,说说就成公家话;自己的命变成使命,老来成了马列主义老太太。苏轼玩擦边球,所谓“亦庄亦谐”。张孝祥学不会。好看的地方是认真,当真,不好看的地方是走火入魔。家国当家私数,不成“空”调太怪。
张孝祥的本领在《六州歌头》中毕现:天下恨转为臣子恨,再转为私下的泪。
苏东坡,老江湖;辛弃疾,知轻知重;文天祥,一根筋”;张孝祥,愤青。同属“豪放派”,苏词东坡肉味,辛词老干部样,文天祥党性大于人性,张孝祥则“少年强则中国强”。总之,读他们,与其说在读文学,不如说更像在听的哥在胡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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